高风亮节 金声玉振
--纪念梁潄溟 费孝通先生
徐 基
梁潄溟与费孝通先生是我敬仰的前辈学者,学习的楷模。两位老先生,我都无缘谋面,是间接知道他们的,但印象颇好而深刻。今做此文以为纪念。
一、“高风亮节”的梁潄溟先生
我先听到的是梁老,就从梁老说起。那还是我刚跨入大学校门不久。他自学成才,但让他最先成名的,不是我们今天上下乐道的国学科,也不在大家熟知的自然科学方面,而是在听来颇感辽远的、真正是冷门的印度佛学—比我选修的考古学还要孤冷的。上个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他没有新式的学历,却在24岁上(先生自称是在25岁,大约是国人说的习惯岁“虚岁”了),被鼎鼎大名的北大校长
在上个世纪的最初三十年,当学术界还彷徨在全盘西化,还是坚守中国传统文化的十字路口时,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内忧外患,真可谓风雨如磐,鸡鸣不已。梁老怀着满腔热忱,与一些爱国志士,为筹建中国民主同盟,重庆—香港,他奔走呼号最为卖力,功劳至大,最终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推翻蒋家王朝,迎来新中国的成立。
新中国成立的最初几年,直至“四清文革时期”,梁老都站在以阶级斗争论为“公理”的对立面,遂使梁老的传奇人生又有升级。他那“争名好胜”、“惟理是从”、“轻不认输”的中国士人性格,表现得更为强烈。他公然敢与一国之尊、一言九鼎的毛泽东主席理论,轰动学、政两界。七十年代初,梁老更是不买大野心家江青等人的账,竟于“批林批孔批周公”的运动中为孔子辩诬,而且是在中央政协委员的大会上,做了长达八小时的、畅快淋漓的“发言”-这犹如他当年在北大“可容千人的室内操场中”,讲座《宗教问题》的情景,“从早八点多开始 , …待结束时已日落西山”。当然,待遇和结果大不相同。后者是“听讲者众多且有耐心”;前者却遭到多个委员的不公正的、或属“违心”的围攻,而他却矢志不移,“受大而众之力压不低头 ”(
再后来,是他对亦师生亦知友的
梁老的脾气是倔了一些而已,或许有些少的自负,但他讲理,也还是谦虚的。如蔡校长请他到北大讲课时,他是当面一再推辞过的。事后他说:起初“我总不敢承当。直至蔡校长讲到‘我们把一些喜爱哲学的朋友聚拢到一起,共同研究,……你把到北大当作共同来学习好了’,我才就此确定下来”。而在北大六年的时间里,他能发自肺腑地称颂师生间“彼此质疑,互相问难”、兼容并包的学习氛围,也说明他并不孤傲。
我敬佩梁老的人格、学识。他情系民族的兴衰、传统文化的发扬,他追求真理,对关乎国家安危和百姓安居的大是大非,敢言坚持。我们从他1979年10月的自撰联中可以看到这种情怀和抱负:“我生有涯愿无尽,心期填海力移山”。设身处地地说,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人治社会里,
二、“金声玉振”的费孝通先生
我知道费老较之梁老要晚二年。那是我上大学二年级的1962年春。不是听到,是直接从刊物上看到的,但又不是因为他在社会学科的贡献,而是那篇文章与我的专业有直接联系。后来费老屡有文章涉及考古学和历史文化方面的内容,我由此了解到他对社会学和当前热门讨论的传统文化等的深刻认识,可以说那都是有大家风范的、高屋建瓴式的见解和观点。
通过以上简单的梳理,可以说,我认识费老经历了三个时段;是否也可以说,是费老在对待和使用考古材料方面,有逐步提升的三个阶段呢?反正,近半个世纪来,我对费老的认识过程是逐步的,由少到多,由浅而逐步深化的,也是读费老的文章,使我的学识得到了一次次提升。下面就此做稍微细致的介绍和探讨。
(一) 大家都知道,费老早在上个世纪30年代中期,即从事民族调查(广西大瑶山)和民族学研究了。大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体认到考古学对于民族学研究支持的力量。因此,在十数年后的新中国成立之初,为筹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他参加的“中央广西访问团”中,有考古学家尹达和曾昭燏两位先生同行,感到特别高兴,以为沿途解决考古资料有了依靠。他们在滇池边走了一圈,边走边讨论,考察,探讨的结论是:“不同民族可以融合起来,团结成为一体”。随后,费老受命在中央民族学院创建“民族学系”,直接从事民族学研究和教学,并连续发表了两篇与考古学直接相关的论文。一篇叫《开展民族地区和少数民族历史有关地区的考古工作》(见《考古通讯》1956年第2 期)。在这篇文章里,费老提出几个至今发人深思、具有极大学术价值的问题。分析、归纳如下:1. 云贵桂川地区民族构成及其历史成因问题;2. 古越族与考古发现的印纹硬陶和有肩石斧的关系;3. 西南地区铜器文化的始年及其与中原文化的关系;4. 要揭示和说明黄河流域存在的“几个文化系统的分布、交替和影响”问题;5. 他郑重指出,考古学必须与古史传说、民族学、语言学、人类体型和文字材料等多方面结合,而对“有些考古学者甚至不很愿意和古代历史记载联系起来,我是不很同情这种态度的”;6. 为此,费老在文章的开篇,即从民族学的角度发出呼吁:“向各位研究考古学的朋友们提出一些请求,……对中国民族问题的研究多多帮助”。
这些问题,能在新中国的考古学开始不久即予以提出,是很有见地的,显示了费老对考古学学术价值的深刻了解。有些问题,也确实为后来的考古学和民族学的研究所认同和解决,如上述第1、2、3、6题;有些现象则确实存在而至今未能解决好,如上述第4、5两项。这里尤其要再提4、5两个问题。费老认为,不如此,“就限制了发挥考古学在解决历史问题上的作用,因为人类文化不可能全部在地下保存下来”,而民族学在这方面可成为考古学的有力助手。事实确实如此。如考古发现的河南下王岗长达百米的仰韶文化“长房”,时在距今5.5千年前后,如何认识?单凭考古学很难解释了。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尚处在母系社会末期的云南基诺人、景颇人,以至美国印第安人(塞内卡部)都住过这样的长房。是民族学给了我们重要的参照和提示。再如,史前的考古发现,几乎是陶器的世界,这些距今四五千年至万年前的陶器(片),是怎样生产和逐步改进生产工艺的?民族学调查表明,解放初期纳西人、佤族仍在使用“裸烧”法制陶。她们在“慢轮”制坯成形后,用“裸烧”法(平地堆土培稻稭)烧制成器;后来才用“快轮”拉坯成形-这便在陶器上留下一圈圈轮线纹。又是纳西、佤族人的现身说法,使考古人走出迷惘,变得聪明起来。不仅如此,还有更重要者。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后期,身为北大考古教研室主任的
随后,费老发表的另一篇文章,是说事较为具体的《云南大理历史文物的初步察访》(见《考古通讯》1957年第3 期)。在这篇文章里,费老记述了在云南大理、剑川等八县所做的民族学察访。论题中用了“访”字,点出了费老做学问的方法论。他说的“访”,包括查阅地方志书、询访父老,从掌故中,找到去哪里和察访哪些内容的线索。我以为,当前全国范围的第三次文物普查,乃至一切的“民意调查”,都应该有这种精神,用这种方法。
费老的察访,取得了哪些有价值的研究材料呢?简言之,有两大部分。一个是地上历史文物,这包括元、明以来的墓碑,石窑寺艺术和木雕,另外还有民间文献中的家谱、书信、契约和经卷等。费老的研究文论不长,但却切中要害。如他由至元四年(1338年)的杨和胜火葬墓,“未见棺葬”,推测到二者的不同,可能是“鸟蛮和白蛮的区(族)别之一;从石刻、塑像服式和仪式图像中,找出文献(蛮书)记载中头囊“雉翣”和头盔上猫牛尾的具体(对应)形象;从剑川甸尾村本主庙的护甸神,识出了清朝初年白族人的穿戴服饰。这,都是很有价值的发现和推论。
另一个是地下文物。费老先后踏访和采集到大理地区(坝子、孔明洞等)的磨光石斧、穿孔石刀;在南昭的白王城、大理古城址,采集到和“汉字不同的”南诏国的有字瓦片和碎砖,其中记着“高氏”和“段氏”字样的,他认为是大理国的统治者。上述的一系列发现(采集物)他都交由地方文化部门保管,而凤仪董氏的两大柜经卷,他“随手拾来”,就见有宋刻和元刻本。对这些白族语言的重要资料,则“均交昆明云南省图书馆”,体现着一个学者的良好学风和责任。
在此次初步察访中,费老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一是,原说有些文物已保护了的,但到得实地后,却已不见保存了。如大理喜州中央皇帝庙内的元世祖雕像,剑川龙门邑村本主庙内的木雕等,“均已不知去向”。而巍山,邓州收购站两个元明时代的大铜钟,“如迟些日子去,也就成废铜回炉了”。二是,当地文保部门,和专业人才的建设与培养未能跟上。有鉴于此,费老建议:民族-考古学、社会学的科研工作,应该是由具有专门知识的人和各民族的群众结合起来,共同保护、搜集和研究。因为人民群众关切自己民族的历史,而相关的调查和保护工作也离不开他们。费老的这些见解,至今有现实意义。让费老感到欣慰的是,事后不久,云南即有几个自治州相继成立了民族历史调查研究委员会和博物馆。近据《中国文物报》(5.1)载:2006年动工、投资2.5亿元新建的“广西民族博物馆”,以“西部记忆-西部五省(区)民族历史瑰宝展”为主题的大展,于
(二) 1978年,史无前例的那场劫难性文化大革命,随着四人帮的覆灭,极左路线得到清算,科学的春天裹挟着料峭寒意到来了。先是考古学界的苏秉琦先生,于1979年4月在第一届考古学会西安年会上,首次在全国六大地区考古学文化体系的基础上,提出了着名的“考古学文化区系类型”方法论;随后受邀于民族学院的课堂上,尤其是在1986年10月的兴城座谈会上,他又明确指出:区系类型理论,回答了中华56个民族是如何结合成统一的中华民族的。经过几年的实践检验,他正式提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与发展”的命题,使我们更深一层的看到中国古文化的特点,也使“重建中国古史的远古时代”成为可能。
未久,
有趣的是,两位老先生,从不同的专业,用各自的视角,写出了内容相似或相同的经典作品,是学术研究上的“殊途同归”,也可以说是“英雄所见略同”吧。我以为之所以如此巧合,是他们这一代社会学者肩负着神圣的历史责任,有个共同的信念,宿愿,即用现代的科学手段发现材料,并与历史文献资料整合,重新书写“中国古代史”,“重建中国社会学”。大约因为两位先生许多观点一致,时光老人让他们在上个世纪末的一天坐到了一起。费老在2001年首届“中国古代玉器和传统文化”沈阳会议的开幕式上说道:(《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文章发表后,民委于1990年专门召开了一次座谈会,当
在这里,我们尤其清晰地看到,费老总是站在学术的前沿,而且有着广阔的视野,写出了这篇多学科相结合的经典范文。从写作技巧和立意方面说,我也喜欢费老说的“行文格调”:“不讲求形式,也不愿受格律限制”,“要写看得到的事实,多想这些事实的意义”。由这篇文章引导,我又购回北师大出版社出的《费孝通学术精华录》,从中较多地了解了费老的治学领域、精神和方法,获悉费老知识渊博、着作等身,尤其在建设中国民族学、社会学方面,可谓筚路蓝缕,成就至大。从此,我开始关注费老的学术和社会活动,其中包括从获赠的《群言》和《山东盟讯》两刊上传递的信息。
(三)下面我接着说说前面提到的沈阳玉文化研讨会,那意义也是非同寻常的。首先要交代的是,费老何以会发起这样一个与人类学、社会学、乃至与国家经济建设关系不太直接的学术会呢?还是引用费老在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吧:“新千年伊始,世界正处于全球化的转型时期,世界经济开始走向一体化(或叫全球化),但世界的文化还是多元的,这个矛盾在21世纪如何解决?我认为我们不必去争论是西方文化优越还是东方文化优越,正确的态度应该是取长补短、相互兼容,以达到…全人类的多元一体。问题之一,首先是要进行文化自觉,…我们应该将那些能代表中国文化所独有部分,从理论上加以剖析并展示于世人面前。在此我首先想到的是中国的玉器” 。“我们是否可以玉器的研究作为切入点,把考古学的研究与精神文明的研究结合起来?…同价值观念联系起来”。在会议的闭幕式上,他又强调指出:要“透过玉文化来看中国文化发展的规律,这便是我建议召开这次学术讨论会的原因和目的”。由此,我理解了费老的心思,可以说,玉文化课题的提出,是紧扣“时代要求的,而且很急迫”。他高瞻远瞩,再次显示出他的大家风范。
由玉器到玉文化,诚如费老所说,玉器,最初就是块石头,发展为玉器之后,便注入了高领域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进而由普通装饰品成为礼的载体,社会地位的象征,这便进入了深层的文化范畴。
玉文化的提出及其专题研讨的意义也非同寻常。从考古学科说,考古学多从玉器的质地、品类、形制花纹和工艺技术方面,进入到社会功能和价值层面进行研究。而费老更强调要把包括玉器在内的物的研究与精神文明,尤其是传统文化中的特色部分结合起来。他说:“不要把遗迹遗物孤立起来,要把它们放回到古代社会之中,叫被发掘出来的遗迹遗物说话。” 为此,他赋予考古人员以科学的、历史使命:“利用古玉来解经读礼”,做“古代人类遗迹遗物的代言人”。他一下子就把中国的玉文化,提升到“世界范围的多元一体”的认识高度。他提示我们,因为世界文明中包含了中国特色的玉文化在内,“会更加灿烂光辉”。另外,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随着江浙和西辽河流域玉器的不断发现,品类增多,有学者结合古文献中 “黄帝之时以玉为兵” 的记传说,提出“中国于新石器时代之后,三代之前,存在一个“玉器时代”的观点”。当然,一些学者并不赞同,认为我国进入新石器时代中期以后,历经前仰韶时代- 仰韶时代-龙山时代(以后接青铜时代的夏商周三代),三大文化段是紧紧衔接的,且都有玉器,而玉器的使用,局限性大(多见于精神领域),始终未在生产领域起多大作用。我以为,是费老玉文化的提出和专题研讨,使这一争论戛然而止。
费老于世纪之交,提出“进行文化自觉”,“这个大而又大的题目”对我触动很大。在沈阳会议上,他再次强调:“要明白自己文化的来龙去脉”,这便勾起了我的一个个念想。“念”我们的“国服”,何以只有百年工夫,露颈袒胸的西装未经改造、创新,就由城市而漫延到了乡村,立领直襟的“国服”上衣就不好看、不兴用了呢?我堂堂中华享誉世界的“衣冠王国”之称就此终结、拱手让人了?!可笑复可悲的是,几个服装商缝制出一种立领对襟衫,美其名曰“唐装”,这就很误人子弟兼忽悠外国人了。其实,就是一种行市近百来年的褂子嘛-满族马褂之改制,相对于西服称“中装”可矣! 稍微有些历史知识、或看过一二个有关唐朝电视剧的人都知道,“唐装”主要为圆领长袍(衫),小口长袴。“想”,我们喜闻乐见的大屋顶和世居的起脊式民居,以及它们的载体四合院,怎么拆的拆迁的迁,瞬间就成了大熊猫的同类,被划作遗产保护了呢?即有这一点点“恩惠”,也大多失去了原有的环境和氛围-数千年的居住习惯,就这样被火柴盒式、烟筒式的灰色大楼强行革了命。从此,“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同在一个屋檐下”之类充满人生哲理的语句,城市人就再也无从体认,只能诉诸考古来理解了?还有,人类文化的至宝,我们的方块字,也险些被拉丁化了去;而有些文字则又被简化得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出它的源头缘起儿。据说,许多人因为已习惯电脑打字,偶而再提笔忘字者有之;有字而写不成形者更是比比皆是。与之紧密相连的“中文”,还在30年前电视机刚普及之时,
继沈阳会议之后的几年间,费老一直关注着文物-考古学界对玉文化的研究进展情况,而且他还准备了稿件要参加在杭州良渚及其以后的玉文化研讨会,只是因了健康状况而未能亲临会议。目前对玉器和玉文化的研究,可谓方兴未艾,四川三星堆、内蒙赤峰等地又相继召开了专题会议,也都取得一些进展。如在玉器的功能和社会价值方面,有学者从对四川、青海等地出土玉器的测试中,认识到“玉璧有良好的音乐性能”。通过测音,发现凡玉管、玉璧凡成双(组)出土者为礼乐器(具),这就理解了文献记载中“律管”、“金声玉振”、“其声舒扬”等赞辞之来由。关于和田玉之东传年代 ,以往都推测在两周之时,近年已发现和确认河南殷墟、陕西周原和江西新干等几批商代墓葬中即有新疆来的和田玉,等等。总之,费老倡导的玉文化专题研究,推动了文物-考古学科的新进展,也大大丰富和提高了人们对我国传统文化的认识。文物-考古学界,也正是以这些成果告慰费老的英灵的。
最后,想通过费老召集玉文化研讨会的动议过程,谈一点对他工作和“为学方法”的认识。如果说简单了,就是14个字:立论要实,调查研究,拿第一手材料。用他自己的话说则是:“立论不脱离实际,反对唯书、唯上、贩运洋货”。先生早年因坚持在江村做社会调研而顺利递交了在英国学习的博士论文:《江村经济》,并一炮打响,蜚声国内外;新中国成立伊始,为建立中国的民族学,他多次到西南、东北少数民族地区“查访”;改革开放后,为创建中国的社会学系,他出访美国,了解最新的学术动态,并以八十高龄亲临北大讲课、参加研讨;同样的,为了迎接21世纪世界性“全球一体化”的挑战,他率先提出“进行文化自觉”,探求(世界各国)传统文化中的优秀部分。而当拟定从玉器、玉文化入手后,他先约请徐平芳、邵望平等四位考古学家,到家里座谈。几位考古家介绍玉器的发现和研究情况,他则畅谈玉文化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价值,和在“文化自觉”中将占有的位置。几经准备,才有次年5月沈阳会议的顺利召开,和接二连三的玉文化研讨会,从而把玉器和玉文化的研究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似这种脚踏实地的、严谨做学问的作风,费老是一以贯之的,为此他才能获取最扎实的材料,得出最科学的结论。我以为,费老之于学术及其在世界学术界的影响,正应了四个大字:“金声玉振”!
主要参考书目:
1.马勇:《梁漱溟传》 河南文艺出版社 1999.12
2.梁漱溟:《值得感念的岁月》 北京大学校刊编辑部编:《精神的魅力》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8
3.范鹏:《道通天地·冯友兰》 山东画报出版社 1998。
4..苏秉琦:《华人•龙的传人•中国人-考古寻根记》第112、243页,辽宁大学出版社,1994.9;又见《中国文明起源新探》第130-151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6
5.费孝通等着:《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 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 1989.7
6.《费孝通学术精华录》 北京师范学院出版社 1988.6
7.辽宁省考古所编:《玉魂国魄》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2
8. 费孝通:《关于“文化自觉”的一些自白》、《群言》 2003.4